細心的朋友可以觀察到我的文章,多以評論性的文章為主,隨筆也不少,作為技術出身的我,很多同仁也指責我有點不務正業(yè),也確實我真正花功夫的,還是做我的技術??赡苁?/span>5年多實驗室的封閉研究讓我心力盡疲,有點對技術研究有厭煩之感。
這幾年我寫了上千篇菌界的評論文章,白紙黑字達200多萬,想賴也賴不掉。而在前幾年,我評論性文章卻極其少見,大多是技術性的論文,直白一下,還為別的同事代過筆,但絕不是槍手。畢竟我們這個社會學術界的大環(huán)境我改變不了什么,人情、親情、友情有時想擺脫那只能使自己變成絕情的冷血動物。
出了校門,走上社會,說實在的,我跟所有有志于學的同學一樣,就是想做一個純學者。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雖然食用菌界評論這個行當很弱勢,跟我并無多大關聯(lián)。那時,我潛心與研究,跟菌界同仁接觸的也較少,更不懂得上網(wǎng)。菌界上發(fā)生了什么,我很少關心,我當時就是一心想做學問的,做學者就不能管這么多閑事,不管菌界上發(fā)生了什么,只要還能做學問,就要堅持做下去,耐得住冷清,耐得住寂寞,只要把自己分內的學問做好了,就等于給菌界盡了自己的應有貢獻。直到無意中翻閱到我國著名的香菇歷史與文化專家和食用菌市場評論專家張壽橙先生與姚淑先先生的大作{十年菇海觀驚濤}等佳作。令我贊嘆不已,這些文章觀點鮮明、大氣、大度、不卑不亢,展現(xiàn)了一代菌界評論大家的風范。真實、鮮明、正直,在張壽橙先生身上明明白白的體現(xiàn),我覺得這應是食用菌評論家的品格。尤其是與日本與我國香菇起源之爭,張先生展現(xiàn)了他熾熱的對我國食用菌產業(yè)熾熱的激情、敏銳的洞察力和遠見卓識,更展現(xiàn)了一個食用菌評論家應該具備的錚錚鐵骨。由此我仰慕起張壽橙先生來,開始關注這方面的文章。
2009年,我結實了易菇論壇,開始試探性的在論壇上發(fā)文章。論壇寫文章是隨筆性的,不需要太多的講究,更不需要咬文嚼字,比較追求思想性、包容性。原本就被同仁稱為“野路子”出身的我,非常喜歡這個氛圍,于是接連在論壇上面發(fā)了很多評論性的文章。還別說真受到了壇主及眾多網(wǎng)友的關愛。這段時間,我又從實驗課題解脫出來,并且負責了省菌協(xié)的官方網(wǎng)站,同時與外界接觸逐日增多起來,再就是這幾年菌界大環(huán)境有了新的變化,科研部門行政化、浮躁化愈演愈烈,已經安放不下一張平靜的實驗桌了。食用菌的學術界也每況愈下,已經爛到了讓人無法容忍的地步。那個時候,我曾經一度考慮改行到藥廠,做別的工作去。但是,思前想后,還是放不下自己喜歡的菌界。于是,我這一時期的文章就多了些很多辛辣的內容,越來越不溫柔敦厚,反而經常含沙射影了。用一位論壇網(wǎng)友的話來說,我成了拐著彎罵人的軟罵高手。
以后的事就順理成章了。我覺得菌界技術人才高手如云,但從行業(yè)角度寫評論的文章又少的可憐,這個菌界需要有更多的同仁真實地、鮮明地表達對菌界各種現(xiàn)象的自身觀點和態(tài)度,實事求是的評論精神。我為什么不能拋磚引玉呢?讓我感動的是易菇網(wǎng)為我開了個專欄,這是對我莫大的鼓勵,于是我一篇又一篇寫下去,加上我這個人性急,原本就看書快,做事快,寫字快(東北話-沙愣),現(xiàn)在這個快有了用武之地。不謙虛的說,自小養(yǎng)成的酷愛寫作的底子真的起了作用。其實,我花在評論寫作上的時間并沒有大家想象的多。只是業(yè)余時間的一些消遣,是另一種方式的休息。
這樣說,有點對食用菌評論界不大恭敬。說實在的,我其實不是個菌界評論高手,我所有的知識儲備并不多。我之所以可以對相當多的菌界萬象發(fā)聲,關鍵是現(xiàn)在的菌界的很多事情太亂象,現(xiàn)在的菌界是個常識缺乏的時代。只要有誰能把常識性的問題,分析得比較清楚,同時又稍有點文采,那么,菌界同仁就會認同你。
從批評菌界的亂象開始,我批評所有我能明白的行業(yè)弊病,抨擊涉菌職能部門的不公,不作為和亂作為。痛擊行業(yè)中那些坑蒙拐騙之徒。令我感到憤憤不平的是處于這樣的菌界,很多菌界名流居然眼睜睜看著自己鐘愛的行業(yè)被行業(yè)敗類毀壞,一聲不響,即使發(fā)牢騷,也只限于在私下。不挺身站起來說話,等于放縱自己的能力用推土機拆毀我們這個菌界。
當然,我也不會去放棄一個技術人員的職責。技術研究我還是要做的,花更多的精力來做,只是不想像書齋學者那樣,把學術做成象牙塔的微雕。但是,我還是要堅持寫我的評論,只要這個菌界還有不公之事,我不會放下我的筆。不是我有多么高尚,僅僅是因為,不這樣做,我的良心就不安。不管我的文章得罪多少人、會惹出多少麻煩,讓其他菌界同仁多么不高興,只是但求良心的平安!